睡我的大头觉

[茂灵]不安定

磕了太长时间的粮是时候交党费了。

我好喜欢师傅啊。真想陪陪他。
mob视角

[茂灵]不安定

我听到了师傅轻轻的许了这么一个愿望。脸上映着烟火晚会的光。



考上大学的第一年,我回来看了师傅。他似乎有点惊讶,但是他没有站起来更没有走近我,拍拍我的肩膀,只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轻轻地,像羽毛一样轻地笑起来:“回来了啊。”

“嗯,师傅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他惯常地拿起茶杯,但不像以前一样冒冒失失地把热茶往嘴里倒,而是细心地吹了吹,细细的嘬了一口,“事务所不如以前一样顺心,但是还算过得去,也交了女朋友,是个善良温和的好女孩。”

所以师傅这个细心的举动是因为有女朋友了吧。
我想。

“你呢?现在看上去长开了,挺帅气的,不少女孩子给你写情书吧?”师傅眯起眼睛温和地笑着,“学习也很努力吧。mob你这样认真的人一定在大学很吃得开。”

“没有那么夸张了啦。”我被夸得有点脸红,“没有当时师傅的陪伴,现在还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的大人呢。”

“小酒窝呢?”

我有点慌张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小酒窝明明就好好地飘在师傅的左肩上。

“可能出去了吧,没办法现在相谈所也不大接除灵这种事务了,对于小酒窝也是很无聊的吧。”可是师傅却左右看了看,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叹了一口气,“像他这样满脑子不切实际幻想的灵是不能够好好过平稳的生活的。”

“可是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平淡的。”

“灵幻已经不怎么能看见我了。”小酒窝静静地开口,没什么表情,“他本来就不怎么能够看到灵。”
说完就他飘开,从窗户飞了出去,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为什么师傅不继续做除灵的工作呢?”

“太累了吧。”师傅又一次露出了安静的笑容。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两眼发光地想这几天一定要让我帮忙做两票大的。但是他只是随意地摆了摆右手,说着太累了。

“我可以帮忙哦,我好歹也有成长,可以帮师傅轻松地除掉恶灵。”我试探着说。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还要回去上课不是吗?”师傅吹了吹茶杯,喝了一口茶,兴许不怎么烫了,喝了满满一大口。

“反正相谈所也要关了。我本来就没什么恒心。”

师傅的话让我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师傅想换一个什么工作呢?”

师傅只是放下茶杯用手撑着头看着我的方向,停顿一会才说:“谁知道呢。”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晚上有烟火会,想一起去吗?”他轻描淡写地挑开话题。

“不合适吧,师傅都已经有女朋友了,这种时刻应该和女朋友一起吧。”我低着头没有看师傅。是不敢看还是不想看,我也不清楚。

原来我也可以在脑袋里很乱的情况下,清晰地吐出清晰有逻辑性的话语了啊。

“她和她的女性闺密一起了啦。”师傅笑了起来,像是我讲了什么好玩的笑话,“说什么千万别跟过来,女孩子之间是有小秘密的啊,完全不能理解啊。”

“是的。”

我也完全不理解师傅啊,她明明在躲着师傅不是吗?凭师傅难道感觉不出来吗?这种时刻连我这样的小孩也是懂的,根本不适合什么闺密聊天啊。

可是师傅却坚持要装傻的样子。




“你穿浴衣感觉很好呢。”师傅看上去已经到了有一会了,也穿着浴衣。

“诶,是吗。”

“你都这么高了啊……”师傅拿手比了比,“居然比我还高了半个头吗,真是要自卑了。”

“啊,对不起。”

“这种事情就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了啊,你啊,真的是太认真了。”师傅笑了出来,真诚的笑。

师傅走在前面,不知道是因为浴衣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师傅显得十分瘦削和渺小,似乎很快就会融化在人群里消失不见。

不安。
这种不安像是雾霭中的堡垒,看不清轮廓也摸不清底细,想去触碰又遥不可及。

师傅轻松地和我谈笑着,捞了金鱼,买了苹果糖,我一根,他自己一根。但他很快因为太甜了而给了我。

我拿着两根苹果糖显得有点蠢,而且它们很快粘在了一起。

“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走在了师傅前面,回头却看到师傅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是一个好看的女人,黑色的头发盘着高髻,正和另外一个男人说着什么笑得很开心。

“mob?在看什么呢,走了。”师傅似乎满不在乎地向我走来,温和的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边有套圈,去玩吗?”

“那个女人……”

“你师傅我很擅长套圈哦。”他回过身笑着,“你苹果糖怎么不吃啊,我倒是饿了,我可把我的那份拿回去了哦。”

师傅从我手里取过一根,轻松地掰开中间粘合的部分,即使他的那一根缺失掉了一部分也毫不在意,只将那一个圆圆的切片滑稽地留在不知道原本是我的还是他的苹果糖上。

师傅确实很厉害,一下子就套中了那个漂亮的狐狸玩偶,他递给我:“送给你了。”

“很像师傅呢。”
“哪儿像呢?”


哪儿像呢。
我也说不上来。



“去看烟花吧,我知道有一个好地方,没人,视野很好,往常我都会一个人在哪儿看。”师傅似乎看出我的窘迫,随便就挑开了话题。

真的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啊。
怎么就总是一个人呢。

“这边很高啊。”那是个山坡,很高。

“有的时候,我就想从这边跳下去。”师傅没有坐下来,只是高高地站着,“站在这里总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以前觉得是害怕,现在想起来其实是兴奋啊。”

“人,就是渴望着从高处坠落啊。”

他笑着说着一些可怕的话。

“今天真的好啊,今天死的话一定很好吧。”

师傅很认着的说着蠢话,说着一些让我害怕地要命的话。

“师傅还有想结婚的妻子吧,还有师傅的母亲一定会很担心的吧。”我仰着头,天上的星星汇聚又分散,明亮又暗淡。

“是啊,美惠子一定会很害怕的,本来就是一个乖巧的人,男朋友突然死掉也会让她很困扰的吧,母亲也会很难过的吧。”

“但是如果可以悄无声息地走该多好,母亲来电话,mob你就负责接电话,说些灵幻先生有事啊,正在睡觉啊什么的糊弄过去,母亲一向放心我,反正将近二十年没有回去,也没有几次好好打了电话,也不见母亲有多么担心我。”

“别把这样的工作交给我啊,我一点也不擅长说谎的。”我干巴巴地说。

“当然不会啊。”他将目光看像我,认真的还有点难过,“毕竟只要是我死了,一定会被发现尸体,就会被电视报道,母亲就会知道,要是有什么罪犯想要杀我就好了,最好剁成一块块的碎肉烧成灰再倒进下水道。”

“可是我是个连犯罪者也懒得杀的人。”

“是个……连死都不能轻易去选择的人。”

“师傅!别说了!”我听不下去了。我以前没听到过这样的师傅,完全就是想要去死的架势。

“对烟花许愿能够实现是真的吗?”师傅就像没听到我的声音一样,兀自笑起来,“mob也许愿吧。”

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脸上映着烟火的光。

“请再让我多活一些时日吧。”

他轻轻地许愿声竟然没有被扰人的烟火声盖住,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太好了。
我简单的想着。

“师傅,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啊。”我笑着,双手合十。
让师傅这样的好人永远幸福吧。





“美惠子女士。”

我猜的没错,之前看到的那位女士就是欺骗了师傅的美惠子。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清纯开朗地笑着。真讽刺啊。

“您是灵幻先生的爱人吧。”

“……我看到你了,当时你在灵幻先生的身边。真是很感谢你没有在铃木在的时候说出这个话。”她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拉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铃木应该就是另外一个男人吧。

“您可能不了解情况,虽然说是我先向灵幻先生告白的,他也同意了。但是他的同意就好像同意和随便一个谁一起去吃拉面一样随意。他很温柔,但也很冷淡。并不愿意和我共处一室,更别提什么卿卿我我了。”

“他真的是个很孤单的人啊。”美惠子有些悲伤的笑起来,“又温柔的过分,对我说如果觉得他不好也是可以出轨的。想好分手就告诉他。甚至并没有对外说我和他的关系。”

“本来和铃木开始交往之后就想着和他分手好了,但是……但是他真的是孤独的让我舍不得离开他。”

孤独。
师傅是一个强大的人,是一个善良的人。
也是一个孤独的人。

“这只狐狸布偶真像灵幻先生呢。”美惠子临走时这么说。

但是师傅愿意和我来烟火大会是不是意味着
只有我才能陪伴他。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师傅的联络丧失突然让我不安起来。

“请在让我多活一阵时日吧。”师傅轻轻的声音让我的不安上升到极点。为什么师傅要说这样的话,好像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对啊,愿望什么的说出来就没办法实现了。

所以说
师傅会不会是故意说出来的?

“灵幻师傅!”我在各处天台找他,没有。

“灵幻新隆!”回身找了看烟火的小山坡,不在。

“新隆!”

我在去师傅家的地铁站看到了师傅。

在哭。他身体轻的像一片羽毛,缓缓地往前倾倒着。

“师傅!你在干什么啊!”我从后面粗暴地拎住他的衣领,向后狠狠一拉。

“茂……夫?”他似乎有点惊讶。师傅很快笑了起来,安静的。

原来那种安静的笑容叫做孤独啊。


“师傅,你死了的话,你让我怎么办啊,没有师傅我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会很内疚很内疚,万一能力没控制好,整个城市都会爆炸上天的!师傅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啊!”我头脑发热的说着没打好草稿的话。乱七八糟,蠢得要命。

“师傅……真是太狡猾了。说着那样的话,明明就是想让人来救你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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